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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卡/离

迈特凯不知为何认定卡卡西为一生的挚友。近乎盲目一般地追求着、奔跑着。
他总是迟到。
卡卡西似乎一直在远去，似乎从未停留。

旗木朔茂自杀了。
迈特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，愣了好久。由于他与父亲去高山处进行攀岩训练，竟是错过了许多。
他呆滞地站着，满脑子都是“他居然会自杀”与“卡卡西怎么样了”。他的父亲中断了训练，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，说：去吧。
于是他迈开双腿，奋力奔跑。
迈特凯绕着村子跑了好久，总算在河边找到了卡卡西，彼时正是黄昏，火一般的霞映到水面上，随着水波颤动。卡卡西坐在一块儿巨岩上，耷拉着肩，两条腿垂在石前。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。
“卡卡西！”迈特凯听见自己从喉间挤出无力的喊叫。那人没回头，没有一点儿动作。
他跳到岩石上，拍了拍卡卡西的肩：“卡卡西！”
那人终于回头看他。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漫溢着浓重绝望的东西。
凯嘴一颤，一时竟不知能说些什么。卡卡西不知何时把头扭了回去，目光落到水面，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。凯没挪窝，陪他到半夜。
“不用担心我。”微微发闷的声音透过面罩传进凯的耳膜，“所以快走吧。”
这怎么行呢—！？
凯想着，同样大吼出声。他强扭过卡卡西的脸，确认对方的双眸中映着的全是自己，便继续开口喊道：“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！”
“……别说，大话了。”卡卡西的声音发颤，尾音似乎带有一丝哭腔。

卡卡西前十几年的光阴好像总在得到与失去中循环往复。
带土、琳、水门、玖辛奈。一个又一个，一个接一个，对于卡卡西来说十分重要的人全都死了。
前二者带给他的痛苦甚至让他几度崩溃，那段时间他总会看他的左手，或是凝视镜子中自己的眼睛。他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。
这个世界是地狱，他想。
“咚咚咚！”急促的敲门声响起，不用想就知道是凯。他来得很频繁。
卡卡西拉开门，面前的凯一副担心的模样——九尾事件后的这几天两人就没再见过面。这是卡卡西在这几天里第一次开门。
“卡卡西！你—”凯皱着眉，十分焦急的样子。
“是战斗就会有牺牲。”卡卡西平静地打断了对方的话，“我早已有所觉悟。”
他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的墨色。悲伤与绝望，迷茫与坚定。
迈特凯握紧了拳头，他抖着声音质问：“……什么觉悟？”
“……”卡卡西垂眸，说实在的，他也不大清楚。“与你无关。”
他知道眼前这位十分关心自己，可……伤口还是自己舔舐就好。撕扯开自己的口子给别人看有什么用呢？
愣神间，他被凯紧紧抱住。手下意识地做出结印的动作，反应过来情况后又偷偷地放下。他感受到凯的紧身衣下已不再是稚嫩瘦小的身躯，稍显雏形的肌肉里蕴含着不小的力量。他的友人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许多。
“卡卡西，”呼出的气体洒在卡卡西的后颈，迈特凯的语气格外认真，“我不会放弃你的，永远。”
怀中人微微的颤动无法掩盖，迈特凯忍不住搂紧对方。
太沉重了，他想。
他的挚友所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沉重了。
阳光洒进来，卡卡西隐在阴影下，含含糊糊地挤出了一声“嗯”。
谢谢。

后来卡卡西活跃在暗部，凯便不常见到他。他们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。
偶尔凯会做梦，梦见卡卡西走在黑暗间，前路渺茫，归途无望。他只是一个人，一个人孤独地走着——可他分明连行走的方向都不知道。
卡卡西——！
伸出的手未曾触碰到对方。
眼前的人回过头，摘下面具，露出一黑一红的眼眸。宛如深渊般浓重黑暗。他转过身，继续向前。
别走，卡卡西。别走。
晨间流泻的阳光打碎了阴暗的梦。

六道佩恩侵入木叶，激斗一番。
迈特凯又一次迟到了。他像幼时一样，迈开双腿，奋力奔跑。找到的人却又是毫无生气。丁次在一旁哭泣，治疗用的蛞蝓不在他身上，凯觉得自己的血都停止了流动。
卡卡西的身体冰凉，让人抚摸着，觉得如坠冰窟。
“卡卡西……？”
是战斗就会有牺牲，自乱阵脚只会徒增同伴的伤亡。
这是最起码的觉悟。
可现在眼前没有敌人，自乱阵脚是不是也可以呢？
“对手啊……”
敌人早已消失，卡卡西的学生鸣人赶去寻找操控者。纲手的蛞蝓有些担忧地摆了摆触角。

“你像永不熄灭的光，一直在照亮我。一直。”卡卡西有一次似乎醉了酒，口齿不清地说着让人脸红的话。
“谢谢你，凯。真的。”
“若是没有你……”

“若是没有你，我该怎么办啊。”
“我该怎么办啊，卡卡西。”
晶莹的泪水顺着凯的脸颊流淌，他从未哭得如此悲痛过。
肝肠寸断一般。

End.
初次写凯卡，也算是复健一下文力。头绪混乱，写出了一团糟的垃圾文章。
对人物把握得十分不准确，会在今后的补番中认真琢磨的…!